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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落雨夜(原著向,短完慎入)

是空白的十三年间,一个暗无天日的落雨夜。

但夜再长,白昼终将再临,天空也会放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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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落雨夜


处理完村民的请求,结束夜猎的时候,好巧不巧落下一场大雨。


蓝忘机估计了一下雨势,若是加紧御剑回程,这边村落恐怕有雨水暴涨造成灾情的风险,于是应了村长之邀,在山崖边的二层小楼住下。


小窗支起了一隙,无根水绵延不绝。


仅有一根蜡烛,蓝忘机便折了个简单的灯笼为它挡风。纸是素笺,色作纯白,但在角落里压了暗纹作为装饰。


心里念着雨势,未施隔音的咒法,蓝忘机平卧在榻。亥时已快过半,他渐渐入眠。


只是梦境浮沉纷乱,一梦经年。


夏日漫长的白昼里,他将书页撕碎,恰有一枚落在那人发间。


他伸手想要拂去,色如新雪的纸片却忽然变成跳动的火焰。


橙色暖光里,那人的黑发此刻濡湿而服帖,而他们间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蓝忘机能感受到他身上衣衫未去的潮意和精神紧绷激烈搏斗后的温度……


蓝忘机几乎是眼睛一瞬不瞬的屏息等待着,接下来那人就会枕在他彼时行动不那么方便的腿上。可关于那人的一切,纵然在梦中千次入怀,也不过残影一片。


果然在他将要有所动作,在他的心里刚刚哼起那首永世不忘的歌谣之时,场景一变。


他忽然置身于长街中央,似是年节。来来往往人潮涌动,蓝忘机被簇拥着来到酒家临街的窗旁。


有人倚窗而坐,含笑饮下一口酒,清澈的酒液沿着过分纤细的腕骨滑落,又隐没于鸦羽色的袍袖中。他微微一颦眉,于是一朵芍药花落在他的鬓边。


有惊风骤起。


那握着酒壶的纤瘦身影,倏而不见。


惊风飐乱一池秋水,蓝忘机猝然拂上自己的鬓边。水中的倒影做了同样的动作——却是空无一物。


纸灯颜色殊异深浅不一,多的几乎铺满河水,像是一条流动的光带。承载的愿望虽多的数不清,却无一不是许给来生的。万千浮灯,从此岸流向彼岸。


他却忽见那人披发向他缓缓行来,走过的路面濡湿而带着令人心惊的铁锈气息。


似是雨水也似是泪水蜿蜒满脸,像是讥诮又像是自嘲的弧度挂在嘴边。他问他,为何爽约?相识一场,为何连一盏纸灯、一挂纸钱都不曾相与?


被散发所遮挡,他曾不敢也不愿对视却又放在心尖珍藏的眼目里忽然落下血泪。


蓝忘机保持着手臂伸出的姿势惊醒,如雨声一般密集的心跳里,他回忆着梦境末尾那人的诘问……


斗室昏黄,纸灯被不甚明亮的烛火一晕,倒像是一只蚕茧。


忽有闪电划破层云。


苍白光芒中,他的视线落在指尖。心悸渐缓,他抓住了一线清明。


避尘一声清啸飞出窗外,蓝忘机整好衣衫的功夫,逃跑的模糊身影已被钉住一角,正在石壁上试图蜷缩成一团。


取出忘机,起手的旋律已是烂熟于心。这三问问毕,才是事关己身安危的琴语:“汝为何人?入我梦来,所为何事?”


夜晚虽长,这样一梦一醒一追逐,却也快要耗尽。



晨光熹微里,蓝忘机果然看到水位上涨,有些棚屋歪斜,有些甚至已经倾覆。


村中的耆老又来谢过这位帮助他们恢复家园的寡言仙君。


他乘着那把冰雪般剔透的飞剑唰唰几下,淹在低处的耕牛便被带出水潭。又是唰唰几下,碗口粗的楠竹应声而倒。


挽起广袖的他似是力大无穷,倒塌的棚屋被新的竹骨支起,就连最好的庄稼把式或是挑夫这类大力士也不能和他作比。


仙君再三推辞村人的谢礼,只在居住过的山崖旁立下一块无字碑石。


一段琴音流畅收束,“你的友人在途中意外身故,他未曾有意爽约,而你也不必再等了”,他便踏上那把飞剑离去了。


金色的日光照亮连日不散的浓云,三年前执着于此等待友人,最终枉死于崩落的山石,这位徘徊的亡灵终于放下了心结。


避尘穿透云层,衣袂飘飞间,蓝忘机忽然觉得寒彻身骨,入梦之人若是他,怎会发出那样的诘问,若不是他,就是连梦中片刻都不愿施与。


可这终归是好的,毕竟三年前爽约的是自己,他愿意气他也是好的。他那样跳脱的性格,怕是在某处观察着奔波劳碌四处寻他音讯的自己偷偷取笑呢。


就算不是他,只是回忆和那名徘徊的游魂组成了这半宿的长梦,那也是好的。因为生者又如何会托梦呢?


心里的念头这样转过一轮,蓝忘机调整好呼吸,落在了自家仙府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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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笔力不足,可能没有表达到我想传达的情感。

那位亡灵在等他的友人,他的友人却意外身故不能前来,但他如尾生抱柱不愿离开,最终因为山体滑坡而死。

魏婴当时、哪怕是片刻,有没有像想起蓝湛,想他为何不来?哪怕是来见证“邪魔外道”的自己身死道消呢?而蓝湛又何曾有意爽约?尽管这不是友人相约见面那样轻松的约定……

有没有续集看情况。我在半宿的大雨里写了半宿,我想把它甜回来却没在一篇之内做到。(鞠躬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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